S.T

[潤雅]Lost and Delirious (下)




Lost and Delirious (上)

Lost and Delirious (中)

Lost and Delirious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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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井翔用力咳嗽了一聲,因為他實在看不下去松本潤盯著自己的手發了十分鐘的呆。

 

“你把我叫出來到底要幹嘛?”他不耐煩的看了眼錶,距離二宮社長的航班降落還有一個半小時,如果他沒有準時出現在社長面前,那麼他將面對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被炒魷魚。

 

嚴苛如櫻井翔,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因為工作失職被炒魷魚,雖然他還是由於拿錯了禮物而丟了上一份工作——老闆在禮物中放了不同的情趣卡片寫給不同的情婦,而那天剛好是他夫人的生日。

 

“我想,我還是辭職好了。”良久過後,松本潤終於開口說了他們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好吧,你要辭職,你確定要辭職?”櫻井敷衍的問了問,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手腕上那塊圓形區域的走針,說話間的手勢頻率有所加快。

 

松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給了他一個茫然的表情,然後又繼續悶頭攪他涼透的咖啡。

 

難得能見到一籌莫展又一臉憂鬱的松本潤,櫻井翔此刻卻沒有開他玩笑的心情,他是真心不想丟了這工作。

 

“那個,松潤,從這到機場要一個小時,或許現在還堵車……”說話間他的屁股已經從椅子上挪開了一點,只等松本點頭他就可以一溜煙跑走。

 

而對面的人沒給他什麼可用的反應,只是歎了口氣。

 

“兒大不中留。”

 

“你想當我老子還早著!”

 

“要滾快滾,就知道不能找你商量。”

 

得到放行通知的櫻井翔鬆了一口氣,但作為哥們又隱約有點愧疚,便象征性的八卦一下:

 

“不要因為把不到部長就一蹶不振,你這麼優秀,將來還有很多機會。”

 

然後他連松本潤的白眼都來不及看便消失在了店門口。

 

確實,他這麼優秀,將來還有很多機會,只不過這些機會都不會是相葉雅紀給的。

 

想到這裡他又鬧心起來,不是因為相葉的拒絕,而是因為自己的身份。

 

他不希望被相葉知道,更不希望他誤以為自己來這是為了當什麼狗屁的商業間諜。

 

打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相葉雅紀,他只想得到他的青睞,得到他的一顰一笑,而不是那些冰冷的機密文件。

 

他想過直接找相葉攤牌,說自己並不是為了機密文件而來,對他的身份也毫不知情,然後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他,只是為了他就拋下整個事業來自己的對手這當一個小職員,最後相葉會毫不留情的開除他并永遠拉進業界黑名單,白銀亞太從此一蹶不振落入因紐斯手中。

 

所以他絕對不能承認任何事。

 

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如果他們都是普通人,事情就會簡單得多,那就只會是場單純的職場戀愛,最壞不過分道揚鑣。

 

依舊毫無頭緒的松本結賬離開了咖啡店,一開門才發現街上正落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他正好沒帶傘,於是他決定短期內不再相信NHK的天氣預報。

 

不知道是否受全球氣候變暖的影響,東京很少下雪,即便已經到了12月底,仍是看不到雪花的影子,只有櫥窗上貼滿的冰雪裝飾和偶爾接近零度的氣溫告訴他,冬天來了。

 

他正打算拿出車鑰匙開鎖,手機就在口袋裡不甘寂寞的震動了起來。

 

眼睛看到那個名字時他甚至誤以為是自己的屏幕或眼睛被雨水弄花了。

 

“喂?”他小心翼翼的向手機另一頭的人打了聲招呼,將聽筒緊緊壓在耳朵上,因為那頭出奇的安靜,而他站在車輛駛過濺起水花的嘈雜大街上,對面的每一個聲音都有可能被蓋過,而他不想錯過任何。

 

等了許久也得不到回應,可他不甘心失去這次機會,他們已經好幾天沒說過話,見過面,此時此刻打來的這通電話有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機會,而後他就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人,所以松本堅持著不肯掛斷,即使是微小的屬於他的呼吸聲他也不願錯過。

 

“松本……君。”似乎感受到了松本的堅持,那一頭終於有了動靜,可那個人卻在稱呼上猶豫了一下,聲音聽起來疲倦極了,讓松本擔心起來。

 

“你還好嗎?”他聽起來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聲音都能傷到他似的,輕柔的像是含著一塊棉花糖。

 

對面停頓了又一小會,然後緩慢的開口。

 

“……不太好。”

 

那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虛弱,以至於令他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你在家?”

 

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相葉直接掛斷了電話,任憑松本再怎麼撥回去都只是關機的提示音。

 

他也不打算浪費時間再嘗試重複無幫助的行為,立刻上了車踩下油門,目標明確的駛離原地,站在相葉公寓樓下時估計最多只用了十分鐘。

 

他憑著準確記憶按下呼叫器上的數字,過了不算短的一段等待,直到另一頭終於被接通,招呼也不打就直接為他開了大門,松本提著的一口氣才只鬆了四分之一。

 

有點納悶相葉到底在不在家,還是說在他家的另有其人,比如那個素未謀面的“男友”,但此刻松本潤可管不了那麼多,如果對方真的無理取鬧到要和他為相葉撕逼,那他也只能送上一句“自己管不住就別怪我佔便宜”。

 

不過這只是他的一種設想,當他按下門鈴後,打開門的是一臉疲倦卻依舊能輕易撩動他的相葉雅紀。

 

松本潤沉默著注視著面前的人,他裹著可以說是單薄的毯子,病殃殃的靠在一側,眼睛困倦的沒有什麼活力。

 

“你發燒了。”毫無疑問松本潤看得出來。

 

“三十八度而已。”他的聲音懶懶散散還帶著鼻音,嘴角仍噙著笑,這讓他聽起來有些不合理的性感。

 

“而已?你這個少東生了病連個照顧的人都不找,要是我不來你怎麼辦?”松本迅速閃進來關上門阻止涼氣不斷湧入,面對突然縮短的距離,相葉顯得有些慢半拍的措手不及。

 

“你怎麼知道我……”相葉意有所指的看著松本。

 

“大野前輩告訴我的。”

 

“大野桑真是的,都跟他說了要保密,萬一你被嚇跑……”

 

“我沒那麼膽小到會被一個少東嚇跑,”松本無所謂的歪了歪頭,“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想你陪啊。”他的身體因為生病而發熱,他精明的腦子也不會好到哪去。

 

“之前一直躲著我,現在又想起來找我?”

 

“不是要我愛上你麼,現在就給你機會。”

 

松本潤被這句話逗樂了,他的肩膀控制不住的抖動著,直到被相葉瞪了一眼。

 

“曾經有個人非常生氣的對我說,沒有誰可以束縛他。”他的話裡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在相葉聽來可能十分像是笑話。

 

“我素來很樂意給那些不死心的人一些嘗試的機會,雖然結果都一樣悲慘。”相葉雅紀不確定自己這樣的說法是不是像垂死掙扎或是別的什麼能讓松本潤覺得像是強詞奪理的說法,因為那個人始終一副打趣的表情看著他,簡直讓他昏昏沉沉的腦袋更好不到哪裡去。

 

今天是難得的無需加班的休假,因為約的是老熟人櫻井翔,所以松本出門時只是隨便在毛衣外搭了件夾克,並沒有考慮太多搭配的問題,但他就是這麼該死的帥氣迷人,就連隨性的那部分也因為和嚴謹的反差而更容易令人動心,至少相葉雅紀已經動了心。

 

他喜歡的人自然不能太差,縱使如今外界一直在強調所謂的內在美——他向來不敢苟同,這有違自然的規律,而大多數人也都難以逃脫這層膚淺的界定,畢竟我們生來就更喜歡去深入了解一個外在賞心悅目的內在,看看周圍,這依然是個看臉的世界。

 

“少東的腦子即使經歷高溫好像也能高速運轉。”松本曲起食指彈了下相葉的額頭,毫不意外的遭到瞪視,而本人則樂在其中。

 

他也同樣很享受一種叫做“反差美”的東西,比如優雅沉穩舉止大方的相葉雅紀因為生病而有了點壞脾氣。

 

“我看是時候送你回床上了,大少爺。”

 

“我不想睡覺。”

 

“小時候你媽媽都沒告訴你這樣好的快嗎?”

 

“無聊。”

 

“難道你還有看電視的精力?”松本潤懶得再廢話下去,說完這句話他就立刻拉著相葉的手腕把他拖進了臥室,窗簾果然都沒有拉開,他覺得自己快被病毒埋住了。

 

“待在床上,除非你想被冷風吹。”他幫相葉裹好被子後又叮囑了一遍,不知為何這次對方格外聽話的照做,可能只是累了。

 

松本拉開所有的窗簾,把離床最遠的窗子開了一條小縫,確保空氣能在最低限度內流通的同時相葉不會感到冷。

 

也許是被子裡的溫度很舒服,也許是因為有人在身邊而安心,不多久相葉便昏昏睡去,聽著他的呼吸聲變得平靜,松本才鬆了口氣。

 

等到相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身體雖然不似之前那般難受但也沒有好太多,現在他才真正體會到所謂病走如抽絲不是戲說。

 

“你不回家嗎?”松本揉揉因為看了太久的書而酸澀的眼睛,眼神聚焦在發問的相葉臉上。

 

還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相葉便抽走了他的書丟到一旁,因此打斷了他開口的機會。

 

“我睡了多久?”相葉的聲音悶悶的。

 

“三個多小時吧。”

 

“那你為什麼不走?”

 

松本潤挑眉,他倒是不太想追究這是趕他走還是一種彆扭的挽留方法。

 

“這個問題先放放,你先躺回去,我得給你做些東西吃。”

 

“不行,你不能走。”

 

“我只是去廚房。”

 

“難受……”相葉毫無預兆的朝松本伸出了手臂,而他立刻便就範了,還在相葉的脊背上平緩的拍著,試圖讓他舒服些。

 

“所以先吃飯再吃藥,接著睡一覺起來就會舒服了。”

 

“那,你會做嗎?”

 

“當然,只要食材充足我都可以辦到,想吃什麼?”

 

相葉放鬆了圈住他的手,有些腼腆的笑了。

 

“想吃炸雞。”

 

“炸雞?”他以為自己沒聽清,“我以為你會說約克郡布丁或者蘋果布丁之類的。”

 

“你把我當成矯情的小女生還是沒事找事的大小姐?”相葉挑起眉毛。

 

“沒,”松本忍住笑意湊近他的臉,“當你是刁蠻的公主殿下。”

 

“那全世界的公主就已經不是‘刁蠻’能夠形容的了。”

 

松本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指點住相葉的額頭。

 

“你這裡的運轉毫不受影響。”

 

“我每天有多少事要操心呢。”

 

“好像是的。回到剛才的話題,我不能給你做炸雞吃。”松本已經可以看到相葉開始流露出失落的表情,但他必須堅持下去。

 

“你現在發著燒,而我猜你從早晨到現在一定沒有吃過東西,現在你需要吃一些清淡的食物讓你的身體適應一下,比如粥什麼的。”

 

他說完的同時那張漂亮的臉已經垮下來表現出了極為明顯的難過。

 

“是你問我想吃什麼,現在又不讓我吃……”

 

好吧,確實是這樣。

 

“我哪能想到你會想吃這東西。”

 

“不是‘這東西’,是‘炸雞’!”相葉試圖讓他對炸雞表現出應有的尊重,這下松本終於明白了他有多喜歡這貨。

 

“如果你不會做的話,或者不願意為我做的話,”相葉故意表現出因為松本不願意做的失落,“你可以幫我去買一下。”

 

松本潤就這麼安靜的看著相葉幾秒,目光堅定。

 

“病人就是總不聽話才生病的,對嗎公主殿下?”理所當然的他收到了相葉瞇起眼睛聚集起來的怨念射線,隨後這個人乾脆的放開他的脖子,躺回床上一把將被子拉過頭頂。

 

松本潤衝他無聲的笑笑,絲毫沒有生氣的走去廚房。

 

許久都沒有動靜之後,相葉拉下被子的一角,仔細聆聽屋內的聲音。

 

廚房裡有人活動的聲響,煮東西的聲音,而他因為頭痛耳朵里也在嗡嗡作響,這讓他聽得有些不真切。

 

剛才松本在的時候他還神氣活現的和他鬥嘴,誰想到他一走開自己就像霜打的茄子蔫在被窩里。

 

渾身的肌肉都酸痛而無力,鼻子好像被軟木塞塞住似的一點都不能呼吸,頭疼的簡直要裂開,說不定是他的靈魂不堪忍受肉體病痛的折磨而急於從此逃出,總之松本一走他就感覺渾身難受的不行。

 

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是被人叫醒的。

 

“這是?”松本潤坐在床沿,將托盤放在他的腿上。

 

“你的晚餐。”

 

“我知道,”相葉握著勺子戳戳小碟子里的配菜,嘟起嘴,“不是說不給吃炸雞?”

 

“是啊,我聽從了你的吩咐去做,吃不吃在於你自己。”

 

“松本先生真是一位出色的詭辯家。”

 

“如果能讓你愛上我再出色也不遲。”

 

他低下頭在相葉抿住笑意的嘴唇上輕輕偷了個吻。

 

“我還在生病呢……”那雙嘴唇不安分的開口了。

 

“可我喜歡這個獎勵。”

 

“你可以親臉的。”話音剛落他就朝相葉的臉上來了一下。

 

“我是讓你二選一。”

 

松本想相葉大概開始後悔叫他來了,而現在他以照顧的名義賴著不走還佔主人的便宜,盡顯趁人之危之能事。

 

他毫不掩飾自己因此愉悅的表情,還有什麼比自己的心上人在眼前低著腦袋耳根泛紅的咬著自己為他做的炸雞更美妙的事呢,即便那可能只是因為發燒而泛紅。

 

“如何?”

 

相葉沒說話,嘗試表現出難吃的情緒,最後失敗了。

 

“愛死了,這個味道。”

 

“看來炸雞比較容易討你歡心。”

 

“你的意思是賣炸雞的比較容易追到我?”

 

“這樣的話全世界的人都會很樂意得到這份工作的。”

 

“少來了。”

 

“我說真的,”松本握起相葉的手,像那天晚上發生時一樣溫潤繾綣的落下一吻,“你足以迷惑任何一個見到你的人。”

 

不过可惜的是,這次他的情話只換來了一個白眼。

 

“我更願意相信是因為我的身份。”

 

松本又不得不警惕起來,因為相葉的這番話好像有什麼指代意義。

 

“你對自己的魅力這麼不自信?”

 

“有什麼辦法,在這個社會,我的身份就是困住我的高墻,大多數人只能看著它,而看不到裡面的我。”

 

“那你覺得我是為什麼而來?”

 

“你?”相葉笑了起來。

 

“你是為了讓我愛上你,不過你根本沒有進展。”

 

“我可不這樣認為,”松本收起空了的碟子,“畢竟今天我做了你最愛的東西。”他做出了猶如首戰告捷似的wink,然後迅速離開了臥室。

 

相葉沒指望自己能痊愈的太快,只是溫度居然又高了些,他覺得臉上比之前更熱了。

 

********

 

“早啊松本桑!”

 

“早。”他撐起疲憊的嘴角努力劃出一個微笑,只不過作用不大就是了,和他打過招呼的人還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

 

現在他已經和好幾十個人碰過面了,這個辦公室里的人大概都會知道他很累。

 

“雙休日去泡夜店了?”松本剛落坐不到一會,櫻井翔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沒有。”松本連一眼都懶得看過去。

 

“你該照照鏡子。”

 

“謝謝你提醒我做每天早晨必做的事。”

 

“我說真的,難得的雙休日反而讓你更累,是不是在部長家過的夜呀?”櫻井樂呵呵的打趣著卻沒想到會從松本瞪圓的眼睛裡收穫到震驚。

 

“等、等等等等!”他迅速從椅子上爬起來,左右瞅了兩眼,見無人注意便一口氣按下松本的腦袋蹲在地上。

 

“你幹嘛?”松本用力甩了甩頭,手指撥了撥亂掉的頭髮。

 

“你和部長睡了?”

 

原本還想反駁的松本突然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

 

“可累死我了。”

 

“呃,”櫻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在下面?”

 

這下松本連白眼都懶得給他。

 

“我的錯,不該和你開玩笑,我只是在他家睡了一晚上而已,並沒有睡他。”

 

“然後你還這麼累?你們幹什麼了?”

 

“你問題怎麼那麼多。”他一臉嫌棄的試圖起身,馬上又被櫻井拖下去。

 

“快回答我!”

 

“反正不是不正當關係。”

 

“你還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別隨便亂來才好。”

 

“好了我知道了,我可以起來了嗎?”再蹲下去他的兩條腿就要廢了。

 

“松潤,說真的,我並不讚同你冒險追求他,尤其是我們知道了他的背景之後,我覺得你應該放棄了。”櫻井難得嚴肅的對他說。

 

“放棄?”松本有些生氣。

 

“這是我自己的事,誰也不能阻礙我。”

 

“可他是——”

 

“——夠了,你可以走了,我要工作。”

 

“你瞞不住的,他總有一天會知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他只需要知道我愛他就夠了。”

 

“天啊,你聽聽,這根本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松本潤啊,他根本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只要你不多嘴,我的身份就不會那麼容易曝光,我素來低調行事想不到如今因此受益,所以別再杞人憂天了,好好幹你的工作並對我的事絕口不提。”松本用力捏住櫻井的嘴,見他疼的點頭如搗蒜才放心的放開他,笑的假惺惺的拍了拍他的臉,嚇得櫻井立刻逃走。

 

終於能安穩的坐回位置上,除了在電腦上完成必要的工作,其餘的時間松本的眼睛都停留在入口的玻璃門上。

 

上個星期六他在相葉雅紀家照顧發燒的他,躺在沙發上將就睡了一晚,因為擔心所以睡得並不安穩,時不時就起來摸摸他的額頭,終於在太陽快要出來時放任自己睡著了,誰知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就被姐姐的電話吵醒,要他幫忙接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並招待好他的住宿問題,松本一聽頭都大了,剛要推給助理就被姐姐無情的拆穿,並義正言辭的以暴露他的行蹤相威脅要他親力親為,讓他只得拖著疲倦的軀體去招待這個也許是未來姐夫的人,在此之前他還沒有忘記幫相葉做好早午餐,並留了一張字條,沒人會對裡面的內容感興趣的,那不外乎就是讓他記得熱一下和按時吃藥好好休息並且有事隨便call。

 

所以等他摸到自家床鋪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而他還帶著一身的酒氣。

 

這個未來的姐夫可真有量,松本在辦公桌上揉著鈍痛的太陽穴想道。

 

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有一個小時,終於有人從玻璃門外進來了。

 

和他相反,那個人西裝筆挺神采奕奕的橫跨整個辦公區來到辦公室門口,一路上笑容甜美的和每一位員工互道早安,看起來完全恢復了往日的風采,誰能想到前天他還病殃殃的因為炸雞跟他鬧彆扭呢。

 

相葉雅紀像往常一樣走過松本潤的位置並和他打了個招呼,除了今天他遲到了以外根本就沒什麼不妥,他只是剛剛病好,遲到一下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松本實在有些好奇昨天自己走後到底有沒有別人來照顧過他讓他恢復的這麼好,而相葉看起來並不想主動向他提起這件事。

 

眼見相葉進了辦公室,松本隨手拽了一疊白紙迅速走進去敲了敲門。

 

“松本?有事嗎?”雖然這麼問著,相葉看起來卻並不驚訝他的打擾。

 

“是上次的企劃,”他鎖好門捏著那疊白紙走過來,“按照你的意見又修改了一下。”

 

“是嗎,真是辛苦你了。”相葉毫無防備的伸出手,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頓住了,就在這個空當,松本一把拽住他的手翻身將他壓上桌子,混亂之下那堆紙胡亂飛舞在四周,相葉終於看清所謂的“企劃”只不過是一疊白紙,而這也是他頓住的原因——他記得松本已經將最終方案完成上交了。

 

“怎麼了?”他沒有因為松本突如其來的舉動而感到恐懼或擔憂,此刻那雙令松本著迷的眼中確有貨真價實的疑惑。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你恢復的怎樣。”

 

“託你的福,很好,我應該感謝你的。”

 

“真的是託我一個人的福?”

 

松本瞇起了眼睛,他並非是在散發危險信息,只是不想向那雙眼睛示弱。

 

如此近的距離內,他沒法看漏相葉唇邊的笑意。

 

“如果有別人,又怎樣?”

 

是在挑釁,還是在嘲笑,又或者是得意,松本都懶得在意。

 

“告訴我是誰。”他有心情在意的只有這一件事。

 

“怎麼,你嫉妒了?”

 

“我只是想和所有人一樣公平競爭。”

 

“難道我對你不公平?”

 

“你覺得呢?”他反問著,而相葉不以為意的笑了。

 

“我承認,我的天平傾向你多一些。”

 

“是麼?”松本聽起來很是懷疑。

 

“是的,”相葉壓低他的頭,嘴唇貼著他的耳邊,“你是第一個過夜的人。”

 

“我是為了照顧你,你沒理由讓我走。”

 

“既然你執意這樣認為,那為什麼我不叫別人來呢?”

 

“或許你覺得我很好利用。”

 

“真過分,”他笑著指責他,食指緩緩劃過松本的下顎,“明明是因為喜歡你。”

 

松本已經不得不放棄直視他那雙猶如鬼魅般勾魂攝魄的雙眸,它們實在是太令他難以抵抗,他會因此願意任他肆意擺佈,尤其是在他說了“喜歡”之後,他的內心甚至情不自禁的開始逐漸瓦解。

 

“但你對我說過,”松本仍努力的留有最後一絲理智,“沒有誰可以束縛你。”

 

“我說了又怎樣,你還不是沒有放棄。”

 

“因為我從沒打算束縛你,你是知道的。”

 

“那意味著我可以處處留情而你不會記恨我一絲一毫?”

 

“大概……我會努力忽視的,只要你別太過分。”

 

“笨蛋。”相葉沒好氣的拉扯著松本的臉頰。

 

“你就是這麼認為我的,一個朝三暮四的人?看來你也只是在意我的外表。”

 

“我沒可能不在意,它的存在感太強了。”

 

“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只是這張臉嗎?”相葉聽起來有些惱火,支起雙臂試圖推開他,但松本早有預料的按住他的雙手。

 

這個吻來的毫無預兆,松本摒棄了一貫的紳士作風,他粗魯的用力的反復折磨著相葉的嘴唇,使他不得不迎合侵略者的入侵,那感覺很危險,因為它無限接近著夢中的觸感和場景,他熱衷於在那裡逼迫相葉為他做任何事,他還記得夢裡的那個相葉雅紀是怎樣討他的歡心,還記的自己是怎樣被他所吸引,他就像現在一樣毫不憐惜的吸走他全部的氧氣,直到他呼吸困難不得不任他擺佈,他會糾纏著自己請求更多。

 

松本潤停了下來,他還知道這是哪裡。

 

“你有萬里挑一的皮囊,出眾的頭腦和能力,但這並不足以讓我成日為你而意亂情迷。”他並非沒見過世面,相反,在他的社交圈裡,幾乎每一個人都完美的令人感到恐懼。

 

“我扔下了我的一切追到你的地盤,只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心,而我想不出除了你本身以外還有什麼足以吸引我以至於讓我在衝動之下做出這麼愚蠢的決定。”就像他現在仿佛妒火中燒似的闖進他的辦公室,質問著他到底和多少人曖昧不清。

 

顯然相葉並不能預知這一切的發生,即便他總是那個勝券在握的人,此時此刻也只能驚愕的聽著松本潤的告白而做不出除了喘息以外的任何反應。

 

他沒有做錯什麼,卻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或許是因為自己總是給這個人模棱兩可的態度,又或許是因為自己始終自欺欺人的認為他不會陷的這麼深。

 

“你知道的吧……”相葉有些遲緩的開口,他仍非常猶豫。

 

“我們兩個,是敵人……”

 

松本毫無意外的接受著自己的身份暴露的事實,他豁出去了。

 

“我知道,所以不論你現在是要把我當成商業間諜趕走,又或是讓我付出別的什麼代價,我都會接受。”

 

“你就不試著反駁一下嗎?”

 

“沒什麼好反駁的,”松本放開了相葉的身體,“我只為你而來,失去你的結果對我來說都一樣。”

 

身體終於恢復了自由,相葉卻只感到頭暈,他盯著地面覺得一切發生的事都那麼不真實。

 

松本潤看著他的眼神仿佛自己在他的心裡釘了一顆釘子,而自己別無選擇。

 

相葉拿起了電話。

 

“大野桑,他承認了,按照說好的處理吧。”

 

********

 

“少爺早。”

 

“早。”松本潤面無表情的和助理打了聲招呼,對方也毫不客氣的將擱置許久的工作以一種可以衡量的物質——紙張,重重的摔在了他的面前,辦公桌上同步積累的粉塵嗆了松本一鼻子灰。

 

“我不在的時候好歹也打掃一下……”

 

“抱歉,您無故玩失蹤還要松本小姐替您保密的日子里我們實在沒有第二種方法得到您帶走的鑰匙。”

 

“對不起……”

 

“還有,鑒於您所表現出的這種極不負責的行為,令尊下達了禁足一個月的命令并要求您在一個星期內完成所欠下的所有工作。”

 

“禁足一個月?”松本一拍桌子才想起來上頭都是灰,又被嗆的想罵人。

 

他被從因紐斯革職後直接被打包交回了白銀亞太,這樣的處理結果未免太寬鬆,他不難想到這是相葉雅紀手下留情的結果。

 

他比自己想象中不堅定多了。

 

“松本桑,您別嫌我煩,先不說您是社長的繼承人,最起碼您是個成年人,這種‘為美人棄江山’的行為實在是太欠考慮了,更何況那位美人是因紐斯家的少東,您難道沒聽說過玫瑰都是帶刺的嗎,您這一走還跑去敵營中心自投羅網,您也考慮一下我們的面子。”

 

“他都沒有按規矩處理我,我豈不是已經攻陷了他心頭一隅?”松本笑的頗為得意,眉飛色舞的沉浸在自己的“勝利果實”之中。

 

助理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他不太擅長打擊別人的自尊心,不過現在是時候練個手。

 

“恕我直言,恐怕對方是因為掌握不到您作為間諜的實質證據才無奈遣送的。”誰能想到對面老大微服私訪只為博自家老大一笑,那些極為重要的機密文件竟成為了過眼雲煙被置之不理,怎麼可能指望有什麼指控證據。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松本不甘心的反駁,但他發現自己找不到一個能說服對方的理由,甚至說服自己,他只是本能的覺得是相葉心存不忍,而不是因為那尷尬的證據不足。

 

“我會好好工作的,”最後他只得選擇妥協,“不過你要給我做一件事。”

 

“少爺,容我提醒您一下,犯人沒有交涉權。”

 

“……我‘求’你幫我做件事。”

 

“請說,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看了眼滿桌的文件,松本伸出食指順著桌面劃出一道筆直的直線。

 

“先找個人幫我打掃下唄。”

 

********

 

“相葉少爺,杉田醫生臨時有事不能來,他向我們推薦了另一個熟識的醫生為您做常規體檢,差不多再有半個小時就到這了。”

 

“好的,勞您費心了。”

 

自從回到日本,他的私人醫生就一直是母親安排的杉田先生,不僅因為他是母親的好友,也因為自己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孩子,他對他的信任自然會多於一個陌生人,不需要太多磨合期,他對自己的健康情況便能了如指掌。

 

今天突然要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醫生檢查身體,他有些緊張也是自然不過,畢竟他從小就對這個職業留有陰影,小時候因為體質弱沒少去醫院,無論他身價多高被扎一針總不會太好過,由此產生的條件反射也就自然而然的隨著他的成長變成了一種生理恐懼。

 

相葉無言的對著鏡子整理了一會,雖然等一下還是要換掉衣服,他也希望在此之前不要在儀表上有任何瑕疵。

 

直到已經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他才停止了對待洋娃娃般的行為,輕輕呼出一口氣試圖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那輛常用來接送杉田醫生的林肯加長車正緩緩駛入鐵門,在相葉隔著車窗的注視下,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走出車內,看起來應該就是他的那位臨時醫生。

 

相葉沒有太在意在看到他後心頭閃過的一絲疑惑,直到他的管家開了門,相葉正從正對著前廳大門的樓梯上走下來,他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就註定要發生點有趣的事,雖然相葉不以為然。

 

“這位就是代替杉田先生的醫生。”

 

“初次見面,我叫松本潤。”在毫不知情的管家的指引下,相葉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裝作彼此陌生似的伸出手,然而面前的男人卻沒有遵循慣例,他的動作流暢而優雅的捧起他的手,印下一枚憐惜的溫度。

 

“相葉少爺美如冠玉,能為您工作是我的榮幸。”

 

刻意無視管家的眼神,相葉克制住內心的騷動,挺直背脊收回手,命令其他人離開,留下他和松本潤待在大廳。

 

“好久不見。”問候的措辭卻被相葉生生念成了冰冷的語氣,他轉過身背對著松本,順著樓梯往回走,而身後的男人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悠哉神情,相葉的冷淡並不能影響他的心情。

 

“是啊,好久不見,你最近怎樣?”

 

“和你無關。”

 

“你不說也沒關係,做完體檢我就知道了。”他跟上樓梯正要拉相葉的手,就被對方戒備似的閃過,相葉護住自己的手臂向上走了一小步,依然沒有轉過身。

 

“你為什麼會來?”他已經問的不能更嚴肅更認真了,可松本的態度依然說不上正經。

 

“我來代替你的私人醫生,你的管家應該告訴過你。”

 

“我不需要你,把杉田醫生還給我。”

 

“他現在正在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上,縱使是因紐斯也不可能從半空中劫機。”聽出了松本言語中的些許得意和嘲諷,相葉明白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劃好的。

 

“松本先生,同樣的事你要做幾次才肯罷休?現在不同於公司,你站在我的家裡,我隨時都可以將你驅逐出去。”

 

“怎麼,是因為我看起來不像一位稱職的醫生,還是因為你怕體檢時被我看遍身體?”松本打趣道,“如果是前者的話,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獲得了所有必要的證件,通過了所有的考試,你沒辦法指證我不是醫生;至於後者,我只是行使一個醫生的職責罷了。”他那一副無賴的模樣足以讓人氣的牙根發癢,可相葉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你這麼努力,真不知道是執著於什麼。”

 

“少爺以為呢?”松本的手指在樓梯扶手上緩慢劃過,直到它們進入了相葉的視野,而此刻他已經無法再從松本的眼前脫身,他的後背貼著不屬於自己的溫度,他的腰僅是被他的手臂鬆鬆的環著,卻像是套著層層鎖鏈一般沉重。

 

“你看,你不該把背後留給一個總是為你意亂情迷的人。”

 

“我沒有……”難以置信他的聲音竟然在發抖。

 

“我一定沒辦法成為一名商業間諜,”松本的聲音縈繞在相葉的耳邊,“如果不是想著你,那些枯燥的醫學書籍我一個字都讀不進去,但是想著你卻只讓事情變得更糟。”

 

禁錮在腰間的手臂猛的用力,松本聽到了幾乎微不可聞的吸氣聲,他們站在同一級台階上,因為狹窄的距離而彼此緊緊相依,他們的雙腿毫無縫隙的緊貼著,而相葉雅紀不敢挪動一絲一毫。

 

他轉過相葉的身體,近距離的凝視著那雙朝思暮想的眼眸,他所做的一切不管是被說成不計後果,肆無忌憚,還是恣意妄為,全部都只是為了眼前這個人而已。

 

“你有必要這麼折騰嗎?”相葉有些無奈的拉了拉松本的領帶。

 

“當然有,”松本握住那隻不老實的手,“為了得到你,這些都算不上折騰。”

 

他以為可以得手,卻在快要吻上那張嘴時被無情的擋住了。

 

“喂,”相葉的食指抵在他們之間,“我們是我們,公司是公司哦,我還是會把你們吞併的。”

 

“誰吞誰還不一定呢。”

 

松本拉開相葉的手快速的吻了上去,成功堵住了相葉試圖反駁的話,不到一會他就沉溺在了侵略性的攻勢下,無法自拔的享受起帶著些許痛感的甜蜜。

 

“我們應該體檢了。”松本沒有挪動步伐,只是放開相葉的嘴唇,緩緩挪動自己的手指,一層層解開相葉的衣服。

 

“松本……”顯然他有些混亂了,他那標誌的臉蛋泛著一層薄紅,隨著襯衫下游移的手發出零碎的喘息,松本沉浸在取悅他的感官中,直到他想起身在何處。

 

“帶我去一個合適的地方,我保證會讓你很舒服。”

 

相葉微微一笑,那足夠令松本直接在這完成一些舒服的事,但他還是控制住了。

 

“去我房間。”

 

********

 

值得松本高興的是,在他到來之前相葉一直處於零經驗的生活狀態,雖然他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尤物居然不會讓任何一個見到他的人想盡辦法做些什麼,但事實證明面對相葉時人們確實很懂得控制自己,這有一大半要歸功於那些保鏢,然而剩下的原因只能說明在遇到松本潤之前相葉雅紀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加性冷感。

 

“這種事情居然不是從本人口中得知……”看著身旁笑得純良的大野智,一想到自己被他擺了一道,松本就委屈的直想跳橋。

 

“這不是挺好的嗎,看你之前還差點把司機當成了情敵,就算相葉他在英國長大也不會把這種習慣帶回日本,或許只是落了什麼東西在車上。”

 

“確實,知道他並不像蝴蝶一樣朝三暮四還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但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騙我。”

 

“我也是不得已,”大野瞇起眼睛享受起日光浴,放下手裡的魚竿仰躺在椅子上,“知道你——白銀亞太的接班人——來應聘時我的第一反應是什麼嗎?相葉ちゃん有危險了。”

 

松本坐在長椅上翻了個白眼,可惜隔著墨鏡大野什麼都看不見。

 

“一開始我打定主意你是要利用相葉ちゃん對你的好感從他這裡套出些什麼,畢竟他對你感興趣是顯而易見的事,可是你知道,對一個剛剛算得上是情竇初開的人宣佈你的來頭實在是殘酷了,而且二宮社長也不同意我這樣做,我們都看得出來相葉ちゃん有點太迷戀你了。”

 

如果不是最近黏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能近距離的凝視著那雙迷人的眼睛,而他也總是毫不抱怨的任自己性騷擾的話,松本一定無法相信平常的那個相葉雅紀有多迷戀自己。

 

“後來為了試探你,我才主動去結識你們,我發現你對他確實很有興趣,只不過我沒法確定是哪一方面的興趣,為了不讓他陷得太深,我只好把你的身份告訴了他。”

 

“我對他的感情豈是你們凡人能看透的。”

 

大野扁著嘴做了個鬼臉。

 

“既然你那麼超然,為什麼還要怪我瞞你?我也是為我的學生好。”

 

“為你的學生好?那你還把他的身份告訴我,還鼓勵我對他下手,你不怕我真的是另有所圖?”

 

“那也只能讓你圖了,相葉ちゃん的心思不能被我左右,他連自己的情感都無法控制的話,我也阻止不了,這是他必須經歷的一步,好的壞的結果都必須由他自己承擔。”

 

“可最後我還是被趕走了。”松本有點鬱悶的盯著自己的魚竿,那紋絲不動的水面就如同他的心情。

 

“那是因為你沒有向他坦白,他更希望你能親口告訴他,不過現在看起來他是原諒你了。”

 

“未必,前幾天還因為我偷看了一份未簽署的合同跟我鬧了一天的彆扭。”那張紙就那麼躺在桌子上,在相葉的屁股旁,只是接個吻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就不能算是偷看。

 

“所以這幾日你才有空陪我釣魚。”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英國幹嘛呢……”

 

告白成功後剛膩歪了一個星期,就因為這可惡的一紙合約讓松本又過回了單身生活。

 

相葉雅紀怕他搶走因紐斯的客戶,給他看了一天的冷臉後就連夜趕往英國談合約去了,不論他發mail還是打電話統統無回應,最後無奈之下松本潤只得打給隨社長同行的櫻井翔要他看好人,少一根頭髮都要拿他是問。

 

松本潤覺得自己真是病了,只是幾十個小時沒見都覺得恍如隔世。

 

雖然他大可不必擔心相葉在英國有什麼不妥,那可是他第二個家,可就是免不了要想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櫻井那個混蛋有沒有替自己照顧好他,越想越擔心。

 

“大野前輩,”松本慌慌張張的起身脫掉釣魚的裝備,“抱歉我恐怕不能陪你了,我要訂一張去曼徹斯特的機票。”

 

“丟下白銀亞太你又會被令尊禁足的。”

 

“嘖,”想起了上次不愉快的經歷,松本煩躁的抓了抓頭髮,“管他的。”

 

“不用去了,”大野的魚竿轉了個方向,“你的小鴿子飛回來了。”

 

對岸草叢的不遠處,相葉雅紀靠在漆黑的車身上,左手握著手機,右手遮著頭頂刺眼的陽光。

 

他看向這裡的眼中有一片清澈的湖,連接著松本潤和他腳下的距離。

 

“昨天我沒有睡覺,借你的懷裡靠一下可不可以?”

 

松本握著手機無聲的笑了,他知道相葉能看到。

 

“可以啊,”他的聲音帶著自己都覺得惡心的寵溺,“如果你不嫌我有魚腥味的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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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之後只有一個感想

_(:з」∠)_(說話

我對拔哥是真愛,生賀拖了2個月才完結是因為我不捨得結束慶生

謝謝大家的支持,散了吧(๑´ㅂ`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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